有在追蹤我們的FB粉絲頁的基本上都知道了,我們已經不是IOGKF的會員,取而代之的是要正式加入我師.東恩納盛男先生創建的新組織 - 傳統沖繩剛柔流空手道連盟(TOGKF)。
事情發展至今已經有段時間了,是時候該公開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並且分享以我這邊看到的事情。以下文非常長...。
事情的起點對我而言是從8月22號(一)的宣告開始,在IOGKF的官方臉書@IOGKFInternational上發布了一個消息:首席師範中村哲二先生被卸下,由東恩納盛男先生重新執掌,中村先生所掌控的行政辦公室也將遷回沖繩本部去。該文現已被刪除,只留下了通知信件。
這消息對全部人都來得又快又怪,明顯顯示出東恩納先生與中村先生有矛盾,但如果事情就在這裡結束就也無所謂了,不管怎麼樣東恩納先生的指示才是唯一的。
我必須說,從第一天開始與IOGKF接觸時就覺得奇怪,為什麼我要去本部,聯絡卻必須透過加拿大?後來我也沒有真的透過加拿大去沖繩本部,因為他們要求我要先認識所在地的IOGKF支部長,獲得認同才能去本部,但台灣就沒有,與其我要去香港認識人再去沖繩,那還不如直接去更近的沖繩認識人再加入就好。因此2015年我去沖繩前,就先跟有去過本部的新極真前輩要求幫忙署名介紹信,到了沖繩在與當地台二世的民宿老闆幫忙打電話介紹,才終於進去了本部道場拜師。
在IOGKF的這段時間,我明顯的察覺到IOGKF是兩頭馬車在進行運作,沖繩與加拿大,本部包含東恩納先生都認為自己有決定事情的掌控力,但看起來加拿大那邊也認為自己掌管了一切,兩者維持了一個很微妙的權力平衡,我雖然覺得這樣的組織結構很奇怪,但作為晚輩也無從置喙,一直到東恩納先生發布了將重新執掌首席師範之位,這個平衡已經明顯被打破。
9月4號(日)晚上我收到了來自本部的信件,在獲得東恩納先生的示意下,本部道場的米里先生給我寫信,詢問了一些會費的問題,我大致上回了一下就睡去,沒想到隔天就風雲大變。
事情的下一個大變是9月5號(一)的凌晨,在@IOGKFInternational一樣發布了一個重大的消息,消失了一段時間的中村先生宣布:「在9月3號與9月4號的會議上,IOGKF執行委員會與資深指導者決定不批准之前的決定,中村先生續任首席師範與掌控行政辦公室,東恩納先生繼續作為最高師範」。這個貼文還搭配了一個給各個支部長的信件,內容指控沖繩的小團體控制了東恩納先生,並且有會外的美國勢力想要透過本部道場的人掌控IOGKF,他是在壓力下被迫簽字,但因為不符合IOGKF的法律章程,所以這沒有效,要大家保護IOGKF、東恩納先生與他的遺產。
不過在我來看,這無啻是對東恩納先生的背叛。
從他的信裡面看,很明顯中村先生所謂沖繩的小團體明顯就是他後面指名道姓說的:本部道場的上原先生、藏元先生與米里先生。米里先生我沒有接觸太多,我就不予置評,但上原先生與藏元先生我卻是有超過一年以上的近距離相處,他們基本上只要牽涉到空手道的事情,就是完全跟隨東恩納先生的意見,東恩納先生說東就往東、說西就往西,問他們意見他們也就只會回:「相信東恩納先生就對了」,公私完全一致。說他們控制住東恩納先生簡直可笑到極點,東恩納先生是可以控制的人?還記得2018年的武道祭,我跟台灣的學生三人在他身後跟著,想要從奧武山武道館幫他拿東西到他下塌的飯店,他覺得他不需要別人幫他做這種事情,明顯不悅的反而拿著東西越走越快,讓我們三人跟在他後面跑,這我都還記憶猶新。中村先生這指控在我看來根本是赤裸裸的謊言,完全讓我無法認同,其他與本部有直接往來的人也都是如此看法,這簡直就是要分裂的前兆。
雖然如此,我還是想要兩邊的說法都聽完再做評論,於是我立刻就將雙方的信件轉給對方看,並且兩邊都接觸。
本部的先生我當下能聯絡到的有三人:藏元先生、米里先生與在沖繩開自己道場的山城先生。藏元先生一直以來都不太看訊息跟回訊息,米里先生傳訊息比較會看跟回,總之9月5號(一)的早上,米里先生看到我傳的訊息後就說會把這訊息給東恩納先生看,並在當天下午2點時回我訊息,直接稱中村先生是騙子,並說東恩納先生非常生氣,他將會在下午去見東恩納先生。
9月7號(三)的凌晨,在東恩納先生的授權下,米里先生發信通知,說到:「中村先生自己同意9月1號卸任首席師範,這個決定是為了讓組織的掌控單一化,增加其運作效率,但沒想到中村先生卻運用他在網路社群的影響力製造輿論,聲稱錯誤的資訊,因此他決定將中村先生破門」。
老實說這個聲明有些太晚,沖繩本部不管是澄清還是發布消息的行動力都略顯不足,因為在這三天內我已經在網路上看到一群歐美為首的人物歡聲雷動的喜迎中村先生的歸來,而本部似乎這時候還沒有意識到危機。於是我又趕緊再傳訊息問在沖繩開自己道場的山城先生,發現山城先生完全狀況外,並且哀求他趕快去本部道場調解說雙方的摩擦。
9月8號(四)的凌晨,我收到加拿大行政辦公室的人來信,簡單說就是要我選邊站,並且附上一個聯名書,上面記載了各個支持中村先生的人名,這個聯名書裡面幾乎將所有歐洲、北美國家的大頭都寫了上去,但裡面像是早就沒有活動的人也名列其中,水分也是一定存在。看到這封信我對中村先生的不滿是再一次地提高了,這種逼宮信件傳過去東恩納先生不生氣才怪,鐵定會分裂。
感受到狀況越發不可收拾,我早上趕快打電話給藏元先生說明事情的危機性,沒想到藏元先生回得卻是一派輕鬆:「東恩納先生的決定就是我的決定,只有跟隨他」、「外國的人贊成中村先生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每個國家的人都有自己的文化與立場」云云。這通電話給我的感覺是本部已經看開了,分裂勢在必行,接著我將這份要求選邊站的信轉給米里先生,讓他知道中村先生開始要逼宮了,米里先生當下是很氣憤地回我信,直接說中村先生一些很重的話,並且直指事情的爆點就是錢跟權。
在那個當下我還是想著說,希望東恩納先生還是能留在IOGKF這個他花費一生所打造的心血,於是我又傳訊息給山城先生我收到的訊息,希望他能去調解。從山城先生那邊我確定了,IOGKF的商標權是在中村先生那邊的,分裂的話東恩納先生有可能是被趕出去的一方。於是我就回了加拿大那邊的信,明確的說了幾點:
1. 我尊重中村先生這十年做的一切努力,但我在與本部道場交談後我確定這不是什麼一小個團體在控制東恩納先生的,所有決定就是東恩納先生所做,但我也同時覺得這決定太粗暴,但這不代表中村先生這樣的行為是可以接受的,特別是他這樣的作法對一個傳統的日本人而言是完全不可以接受的,這只會導致分裂。
2. 質問如果東恩納先生因為這件事情生氣到影響健康,中村先生跟這份名單上的人如何負責?
3. 重申我本部道場門下生的身分,並說我覺得本部已做好分裂的覺悟,而我會跟隨本部的決定。
9月9號(五)晚上,透過藏元先生的LINE,東恩納先生嘗試聯絡我,不過WIFI太濫收訊太差,雙方都沒有接成。爾後我就收到中村先生的信,說9月11號(日)晚上9點會舉辦ZOOM線上會議說明一切,不過看收信名單,裡面沒有日本或沖繩的人,也沒有九段的兩位先生,明顯就只是一個固票的造勢大會。阿根廷支部長在9月10號就有寄信說這樣沒有意義,要求中村先生將這些人給拉進來,中村先生回覆說他們會準備將這些人也拉進來討論。
9月11號(日)當晚的會議想當然耳,上述的人一樣沒有拉進來,整場會議就是重新控訴沖繩那邊一小搓人操控東恩納先生所致,並且把其他支持他的歐洲大頭給拉出來一一幫他講話。他有把米里先生寄的信給拿出來反駁,雖然事前他說會拿出證據,但那些證據也就是他自己做的投影片而已,根本不是證據的單方面說詞,講完後就說有問題的人可以自由發言,不過想當然耳,這場子沒有人會發言,他也就把會議快快結束。
結束完的10點,我立刻打給藏元先生,跟藏元先生說剛剛的會議經過,藏元先生聽完後,就說他都知道了,並說東恩納先生已經決定要成立一個新組織,跟中村打官司爭這個商標太浪費時間,他們的目標不是要這個。我說我會再將消息轉給山城先生與米里先生,沒想到藏元先生回我說山城先生就不必了,他被東恩納先生也一併除名。這下我真的震驚到無法言語,於是我詢問是否可以直接打本部道場的電話問候東恩納先生,想直接聽他聲音確認意向後再跟加拿大表明自己的立場。藏元先生說OK,那就明天打來吧。
掛了藏元先生電話我就傳訊息問山城先生:「這是我的錯嗎?」,山城先生是蠻好心的說是因為他做了支援中村先生的事情,不關我的事。不過我們兩個當下是都蠻不敢相信這件事情的發生。之後我又傳訊息給米里先生說剛剛的經過,並說要反制中村先生的指控其實也很簡單,就公布銀行匯款紀錄就好了。不過米里先生事後並沒有針對這件事情回應我,我想應該是本部道場已經決心要脫離IOGKF的關係吧。
9月12號(一)晚上,我看著時間大概是東恩納先生比較有可能下來一樓的時間打了長途電話到本部道場辦公室,接到電話的還是藏元先生,他說東恩納先生沒有在,並說東恩納先生有拍了一個影片表達立場,明天會流出來。雖然有些遺憾,但我就先等著看影片了。
9月13號(二)晚上,中村先生又寄了一封9月14號(三)晚上有一個緊急ZOOM線上會議的通知,不過此時我還是沒有收到說會流出的聲明影片,美國那邊倒是已經有資深的先生決定表態離開IOGKF。
事實上在這段時間我也一直有打聽其他國家的動向,總之,我接觸到的那些外國朋友,心裡其實想法都跟我一樣,不希望分裂,但他們大多數也不了解到底發生什麼事情,都處於觀望狀態。但也有一些是很早就與我一樣忿忿不平,認為東恩納先生怎麼可以這樣被對待,如:智利的Luis先生,他很早就跟我一樣決定真的要選邊站,那一定是站在本部那裡。
9月14號(三)凌晨,智利的Luis先生傳給了我東恩納先生的宣告影片,也就是我發在臉書粉絲頁的那個,短短的28秒我看到東恩納先生像個武士一樣坐著,眼睛發著火光的宣布他要離開IOGKF,另成組織,照片影像都不准IOGKF再宣傳使用。自此,任何的解釋都是多餘的,當晚的ZOOM線上會議我也決定,如果要表態,我就是直接表態要離開而已。
稍後到了快中午的時間,Luis先生也直接向智利支部長寫了辭職信,並註明那些人會跟他離開、站在東恩納先生那邊。他也說他剛跟東恩納先生用手機講了電話,要我也直接打手機,不過我覺得這樣太失禮,表示會跟藏元先生或米里先生報備詢問手機號碼再打。不過我也開始想如果脫離IOGKF要先取什麼名字壓陣,Luis先生是說那就叫Higaonna Taiwan dojo(東恩納台灣道場),我不置可否,但不管怎樣都要本部的先生們同意才用。
當天晚上9點,會議多了一些人,譬如山城先生也拉了進來,有些非六段以上、非支部長的人也進來,參與的人數大概110人上下。中村先生出乎意料之外的沒有強要大家表態,而是讓更多大頭出來幫他背書,大致上都是講說他們認識東恩納先生很久、IOGKF有規矩制度、我們唯一支持中村先生云云。而首次參加的山城先生就講了三點:
1. 日本沒有什麼人知道這件事情
2. 他很震驚
3. 他希望大家都HAPPY
之後中村先生開始播放投影片照片、講IOGKF的歷史,看似要動之以情讓人不要脫離的手段。
總之這段時間我看到的,雙方都有做出錯誤的決定,本部太輕忽中村先生在外國的影響力。沖繩本部,乃至於整個日本,一直以來都不積極的宣傳自己,使用社群媒體去經營人際關係。加上將權力與錢外放給他人,現在要收回卻沒有打通好周遭意見,甚至可以說決定下的有點粗魯,被中村先生這樣偷襲也是怪不得了人。
但我覺得本部的想法並沒有錯誤,調整畸形的組織結構本來就是好事,為什麼我要把錢繳給本部以外的地方?然後本部要錢還要去跟支部的辦公室要?
衝突的爆點鐵定是金錢與權力,但在本部道場根本懶著回應細節的狀態下,旁人無從得知究竟是怎麼引爆,只能任由掌握發言權的中村先生去定調。對我而言,我非常不能接受中村先生的兩點發言:
1. 說有一小搓人控制東恩納先生,並暗指那些人就是本部道場的先生們。
2. 用制度規章去逼宮東恩納先生。
前者細想就知道是捏造的藉口,假設藏元先生他們真的如中村先生講的那樣,那對他們而言最佳的情況會是怎樣?不就是留在IOGKF嗎?人數最大化才可以收取更多的錢,而非直接脫離另成組織,一切從零開始。更別說當事人的電話回應明白的表示他根本沒考慮過這個,而是一心一意要支持東恩納先生的決定。
不過最不能讓我接受的還是後者,用著制度規章的藉口去逼迫東恩納先生就範,這個手法對傳統一點的日本人而言,根本是不能接受的事情,我想中村先生也是日本人,他應該非常清楚這樣用下去的結果會是什麼結果,而他就用了下去,最後東恩納先生也就離開了這個他一生的心血,心態到底是怎樣我就不說了,而這個責任與苦果一定就是中村先生要負責,儘管他一直在那說希望未來東恩納先生能回到IOGKF,但腦袋清楚的人都知道這根本是癡人說夢,被這樣對待還回去,到底把東恩納先生的尊嚴放到哪去?
總之,這會議聽完後我是無法忍耐了,也不等本部道場先生的指示,我當下就跟師弟Steffen說我這脫離IOGKF的信寫得OK嗎?他看過說可以我就寄出去,正式脫離IOGKF。
之後跟山城先生等人傳訊說我已經脫離的消息,再傳訊息給本部道場的藏元先生、米里先生,跟他們說我的決定,並詢問他們我可以先暫時用『沖縄剛柔流空手道 東恩納道場 台灣支部』的名義去宣傳嗎?級別段位一樣?並希望能給我東恩納先生的手機號碼,讓我親自跟他表明支持他的心意。
9月15號(四)早上,米里先生回了我,說他覺得可以,並給了我東恩納先生的手機號碼,我中午吃飯時間打過去,東恩納先生說他在開會中,晚點再回電,不過沒有回電,我下班回到家再打過去,這次才總算接通。
東恩納先生的聲音很硬朗,我表明了心意說希望跟隨他,他也很高興我繼續跟著他,也有些怒氣的用英文日文交雜的表示中村先生就是要錢跟權。我希望他身體不要受影響繼續抱持健康,他也說他現在身體狀況很好,笑著說要我不用擔心。總之我聽完後有放心,因為跟我認識的東恩納先生沒兩樣,他精神狀況好得很!東恩納先生有說:新組織名將會是『沖繩剛柔流空手道連盟』,去掉國際兩字。這我內心反而是覺得都無所謂啦。(最後是定案為『伝統沖縄剛柔流空手道連盟』)
掛了電話後,我開始在網路表態,並且陸續換下了IOGKF的東西,宣示我就只會跟隨東恩納先生與本部道場。
這是以我觀點回顧目前到現在發生的事情,那一周半讓我胃一直痛,火氣超大,口腔破皮一整圈,甚至舌頭都破到無法好好講話,現在終於塵埃落定,連盟官網也建立好了。這之後我也會跟東恩納先生他們一樣,繼續積極往前邁進,IOGKF就再也跟我們無關了,未來是不會再參與該連盟的活動。
PS. 換掉FB粉絲頁的ID後導致很多人都找不到我們,谷哥上面累積的搜尋排名也全部歸零,這倒是之前沒有想到的阿,不過也因為如此,我才總算下定決心要建置台灣支部的官網,預計等正式加入TOGKF後會將官網一併推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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