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2月27日 星期日

[空手道] 空手無先手 - 2020年針對指向東恩納先生的負面聲明

著者:IOGKF澳大利亞 David John Lambert先生
翻譯:IOGKF台灣(現為TOGKF台灣) 吳孟聰
校對:IOGKF台灣(現為TOGKF台灣) 陳文宏

這篇文章是2020年中,我們連盟的David先生發在IOGKF臉書官方社團的文章,用於駁斥他會派不肖份子抹黑宮城安一先生與東恩納盛男先生的文,雖說只是David先生個人的研究取材,但也是非常很嚴謹的一篇文。這篇文非常長,我也是到最近整理電腦的文件才認真的完整看過一遍,想說既然看了就乾脆翻譯下來,最後交給我的學生 文宏校對。這篇文有著大量的歷史細節與人事物,也是作為理解東恩納先生人生歷程的一段重要參考。

原文出處:https://www.facebook.com/groups/240604807300/permalink/10157137520567301

以下翻譯校稿後的正文。

東恩納盛男(Higaonna Morio)先生是位傳奇的空手道大師,他練習的沖繩剛柔流已累積超過60年的武歷,被許多人認為是最偉大的之一空手道大師,他到世界各處教授了『武士』宮城長順(Miyagi Chojun)先生的技藝。沖繩縣政府為此頒發了県指定無形文化財的認證,表彰他在全世界傳播空手道的貢獻。一直到今天他都持續在付出,做為一個激勵的泉源,為許多人示範了什麼是真正的大師。

東恩納盛男先生年輕時的樣貌
東恩納盛男先生年輕時的樣貌
圖片來源:不可考,網路下載

一個年輕的少年在戰後的沖繩中生存下來,在剛剛失去了父親,一躍進入已故宮城長順先生的庭院道場。在這裡面遇見了他的師父,開始了一段為後代孜孜不倦地保存和保護剛柔流的畢生旅程。然而,有些人抹黑並汙衊這個事實。


先人有云要提防可怕的「嘴巴武士」,這些宣稱自己是專家,以詆毀他人來裝飾自己是很行的人。抹黑東恩納先生與其師 宮城安一先生不是什麼新鮮事,這兩人走了漫長、艱難但正確的道路來保護剛柔流。令人髮指的是,他們說宮城安一(Miyagi Anichi)先生幾乎沒有受過訓練、宮里榮一(Miyazato Eiichi)先生是東恩納先生真正的老師,東恩納先生對外的說法讓人困惑云云。

宮城安一先生與東恩納盛男先生
宮城安一先生與東恩納盛男先生合照
圖片來源:不可考,網路下載

最近出版的書,在我看來,這本書不客觀或只透漏了部分事實,甚至宣稱安一先生只是東恩納先生在與宮里榮一先生撕破臉而"發明"出來去連結他與宮城長順先生關係的說法。在他們的故事裡面安一先生只是個無名小卒,是被東恩納先生拉出來去當作神主牌、抬轎互利而已。


世界上最受歡迎的沖繩空手道大師是一個備受爭議的人物,這不足為奇。不管你在什麼途徑上取得成功,總是會有人想把你拉下來。因此,讓我們檢查一下這本書中的一些主張,看看一些容易找到的證據是如何被忽略去達成作者想要的意圖。


首先,請理解本文的目的不是詆毀任何剛柔流的大師,特別是宮里榮一先生。其目的不是侮辱他人的成就,這不是為了做任何人身攻擊而寫,僅僅是為了突出事實的證據,向讀者展示指控者扭曲的消息來源,讓你了解事實的原委。我祈禱真相能讓我們所有人自由。其次,不像一些攻擊東恩納先生與其消息來源的作者,我完全披露我是IOGKF的成員,並且已經有近30年的歷史。我鼓勵您以開放的態度閱讀以下文章,並做出自己的決定,就如同我回應問題的作法一樣。

宮里榮一先生
宮里榮一先生,長順先生去世後建立起當時最大的剛柔流道場「順道館」,並接著成立「沖縄剛柔流空手道協会(簡稱OGKK)」普及剛柔流
圖片來源:『剛柔流空手道史』(CHAMP, 2001)


提出指控的主要作者聲稱宮里榮一先生從東恩納先生高中時期加入庭院道場時就是他的指導者,這個主張並沒有任何證據,同一作者在隨後又駁斥伊波康進(Iha Koshin)先生曾在東恩納先生加入練習的第一個晚上對他說過:「假如你對練習是認真的話,你必須去向(宮城)安一學習」這樣的話。這是該作者的觀點,不是歷史事實。伊波康進先生於2012年去世,但東恩納先生將這個故事收錄在1996年就出版的書中,伊波康進先生到去世的17年中從未否認過這事情。

伊波康進先生
宮里榮一先生的師弟:伊波康進先生,OGKK第二代會長
圖片來源:『沖縄空手古武道事典』(柏書房, 2008) 

庭院道場(Garden Dojo)時期


眾所周知,在經過多次為了確定未來繼承庭園道場的會議上,宮里榮一先生被選為繼任的道場主,而安一先生是那裏的指導者。該作者聲稱當宮城長順先生資深的學生被問起安一先生時,他們通常的回應是:這是誰?這樣的反應包含了宮里榮一先生。然而在Mark D Bishop先生的書『Zen Odyessy』中,他記錄了自己在順道館的時光,書中清楚的提到有成員會提到以東恩納先生為首的順道館的成員會跟在安一先生底下練習。假如Mark D Bishop先生的書可信的話,則資深剛柔流學生說不知道安一先生的事情就是假的。一個在庭院道場指導人的人給別人說:「這是誰」本身就是一件很詭異的事情。也請記得當時宮里榮一先生是有一份警察的全職工作,他也是當代沖繩的頂級柔道選手,他不太可能有辦法在工作、準備柔道比賽,以及有時間在庭院道場裡面定期作指導,這也符合東恩納先生的說法,宮里榮一先生當時一周只會來道場一次。新垣修一先生也說過在1954年的庭院道場修練時期,他只聽過宮里榮一先生的名字,從未見過他更別提跟他一起練習過。

Mark D Bishop先生的書『Zen Odyessy』
圖片來源:
https://www.amazon.com/Odyssey-Okinawan-Karate-Martial-Journey/dp/132690521X


東恩納先生說宮里榮一先生是道場的負責人,安一先生則是日常班級的指導者。其他人則宣稱根據知念輝夫(Chinen Teruo)先生的說法,安一先生實際上是低層級的指導者,類似排長的存在。無論你選擇相信哪一個,東恩納先生與安一先生都在那個時期自然的成為師徒關係。值得注意與奇怪的是,提出指控的主要作者聲稱東恩納先生是個騙子,在那本書裡面也同意這樣的觀點。
知念輝夫先生
知念輝夫先生,與東恩納先生早年一起巡迴世界教授剛柔流空手道的大師,但我知道這號人物的時候已經是從東恩納先生口中得知他去世的時候了
圖片來源:
https://en.wikipedia.org/wiki/Teruo_Chinen


作為進一步駁斥宮城長順的資深學生中不認識安一先生的參考,網上的影片片段顯示了安一先生與喜納(正興)、古堅(春震)和與儀(實榮)先生等知名大師一起,在訓練開始的時候,由安一先生帶領班級並回答問題。影片內容可看下方:


同樣有趣的是同一作者花時間提供了背景並且搜羅了宮城長順先生的30多名學生的意見,但卻未敢提及備瀨知信先生。在2019年沖繩縣政府發起的沖繩空手流派調查專案(Okinawa Karate Style Research Project)中,出版了一本名為『剛柔流解說書』的書,在這本書裡面集結了各種剛柔流道場的成員,團結起來紀錄了剛柔流的歷史。再次說明,東恩納先生是該專案的委員會成員、幫助收集資訊,但他不是監督該專案的諮詢委員會成員。該專案訪談了當時還在世的長順先生的弟子,並將其翻譯成日文與英文。在該訪談中訪談了備瀨知信(Bise Chishin)先生,訪談中問到他是什麼時候開始練習的,是1948年。當問到練習分解,他回答「無庸置疑,宮城安一清楚的記得全部的東西,我們一起練習分解」。這段紀錄不但打臉了該作者指稱安一是個「小人物」的說法,而這個小人物竟然還能嫻熟地示範長順先生傳授的技巧!

2019年沖繩縣政府出版的『剛柔流解說書』
2019年沖繩縣政府出版的『剛柔流解說書』
圖片來源:連盟首席師範 中村哲二先生臉書拍攝的照片


OGKK現顧問 備瀨知信先生在『剛柔流解說書』的訪談(1),提到與安一先生一起入門剛柔流
圖片來源:連盟首席師範 中村哲二先生臉書拍攝的照片

OGKK現顧問 備瀨知信先生在『剛柔流解說書』的訪談(2),當談到分解的內容時說明到宮城安一先生清楚知道分解的內容,並且一起練習分解
圖片來源:連盟首席師範 中村哲二先生臉書拍攝的照片


額外必須強調的是:備瀨知信先生與IOGKF無關,並且是OGKK(沖縄剛柔流空手道協会、前順道館成員)的顧問。他的正直足以在OGKK獲得這個享有盛譽的職位,然而因為他支持宮城安一的證詞,他的名字也是被摒除在該書作者版本歷史之外。同作者也在臉書評論上詢問他人在此之前是否聽過備瀨知信先生的名字?然後這作者多次在他自己的研究上參考了東恩納先生寫的書中歷史,而備瀨先生的名字就曾經出現在裡面過。這又一次證明只要不符合該作者的想法,東西就會被睜眼說瞎話的視而不見。


當然,在東恩納先生剛入門的早些年就見過宮里先生。東恩納先生解釋當時練習與現在是非常不一樣的,練習並不是像現在一樣這麼的正式,更像是自習,資深者四處走動提供指導。東恩納先生在『Dragon Times』[註1]的訪問上說到:「訓練在以前是非常不一樣的,道場更像是另一個家庭,兄長幫助弟弟,假如你想要誇大的說,甚至可以宣稱他們都教過你」。


除此之外,宮里榮一先生在他個人的最後一次訪談中提到長順先生時期的課程,也證實了這一點。「在那些日子的訓練,練習大概在2~4小時之間,並且隨意決定自己要去還是要走」。在這種大家庭的安排中,你可以隨心所欲的來去,由於安一先生奉獻的精神與東恩納先生年輕人的熱情,安一先生將東恩納先生置於自己的羽翼之下指導,成為東恩納先生私人的老師。

順道館(Jundokan)時期


隨著時間的推移和訓練轉移到宮里榮一先生建立的順道館,說安一先生是個無名小卒,與他是宮里榮一先生學生的謠言開始不脛而走。在沒有根據的情況下,除了安一先生的名字沒寫在順道館的木板名單上,說服力實在薄弱。在臉書上的討論中,其中一位作者說他聽過安一先生要求順道館的成員在他離開那裡後就將名字從順道館的木板名冊上移去。這並不支持他們聲稱安一先生在順道館不重要的說法。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安一先生多次提及他離開順道館的時候是自己從木板名冊上移除自己的名字。假如該作者花時間真的去跟安一先生訪談的話,他們就會知道這些事情。

2011年的順道館

此外,許多東恩納先生的批評者很快指出他的名字出現在順道館的名冊上,以此宣稱他是宮里先生的學生之一。我在上面清楚的列出當時的指導狀況與練習環境,這是一個開放的訓練場地。Mark Bishop先生在他的書中討論到他如何注意到東恩納先生在東京代代木道場的課程風格與順道館的差異,前者更有架構系統、後者很隨意。值得注意的是,在1977年儘管東恩納先生已經在東京生活了17年,順道館的木板名冊上依然有東恩納先生的名字。有個網友在Bishop先生的臉書回饋,證實道:「在90年代末期拜訪順道館時,儘管Mark Bishop先生已經離開順道館多年,他的名字也依然掛在順道館的木板名冊上。」僅憑事實來說,就表明該名冊並沒有得到維護或定期更新,甚至是成員停止練習之後也是。

東恩納先生從不否認自己是順道館道場的一員,安一先生離開後他確實留下了。東恩納先生回憶說當安一先生和宮里榮一先生談到型的細節,對話經常變得很激烈。安一先生離開順道館是因為他認為順道館並沒有符合長順先生要求他去遵守的願景。安一先生後來去一艘商船上工作,以此在二戰後貧窮的沖繩上養家糊口。眾所周知的,如果問東恩納先生誰是他的老師、或他隸屬於哪個道場,早年的話他會回答是宮里榮一先生的順道館。儘管他的老師一直是宮城安一先生,正如你將在許多上面或下面列出的證據上看到的那樣,此時的東恩納先生還是順道館的成員,那個道場的負責人是宮里榮一先生,如果提到其他人的名字,那會是對宮里榮一先生的不尊重,而東恩那先生總是表明他對先輩的尊重。


我認為人們在後宮城長順時代有錯誤的認知,剛柔流在長順先生死後就分裂成不同的道場、甚至可以說是不同的「風格/流派」。如:八木明德先生的明武館、渡口政吉先生的尚禮館等,以及除此之外遺留在長順先生庭院道場的人,最終跟著到宮里榮一先生的順道館,順道館也成為當時最大的剛柔流道館。所以當有人問起他的傳承、流派或老師,對東恩納先生而言,有邏輯的回答是會說順道館的宮里榮一先生,儘管他並不是東恩納先生實際的老師,這也是考量到當時沖繩人和日本人理解一個人在剛柔流師承的習慣。*剛柔流早先的拜師文化正在向本土道場文化(例如:儀式和段位制度等等)演進靠攏


作者繼續強調宮里榮一先生簽發給東恩納先生初階的段位,然後東恩納先生也從未否認過這件事情。事實上,在2013年的IOGKF宮城長順節(IOGKF Miyagi Chojun Festival),東恩納先生繫上宮里榮一先生給他的黑帶,並且由衷感謝他對剛柔流的貢獻。對比該作者影射的,這根本沒有什麼要隱瞞的。


但是我們應該記住,這也是段位系統推出不久的時期。這對每個人來說都是一個全新的概念,對當時的空手道家而言都還認識有限。讓我們看看在順道館初期階段,關於段位的三個案例。


Mark Bishop先生其中的一本書描述到他自己的升段狀況,宮里先生要求Bishop先生自己填寫他的段位認證。


知念輝夫先生回憶他1972年訪問順道館時,宮里先生要求他在訓練後離開前到辦公室來。宮里先生問知念先生是否還在東京教拳?知念先生回答是之後,宮里先生遞給他一條黑帶,並問說:「拿這個,給你四段怎麼樣」。知念先生也回憶道在80年代時,宮里先生又問他是否還有繼續教拳?知念先生回答是之後,宮里先生遞給他一個七段證書。


對東恩納先生提出指控的該書作者,也同意上面所述的內容,並且也在書中提及知念先生的事情。我們會在本文後面討論東恩納先生高階段位的事情。

代代木道場(Yoyogi Dojo)時期


我們都知道,從1960年起,東恩納先生搬到東京,最終在那裡開設傳奇的代代木道場。作者聲稱安一先生是東恩納先生的"發明",並提供了幾個證據聲稱在1970年代以及前IOGKF時代裡,東恩納先生告訴所有人他的老師是宮里榮一。

東恩納先生在1960~70年代坐鎮的東京代代木修練會道場
東恩納先生在1960~70年代坐鎮的東京代代木修練會道場,這裡培育出日後IOGKF各國的骨幹指導者
圖片來源:不可考,網路下載


這本書的作者沒有向讀者透露的是,所有這些引用的證據來源,要不是IOGKF的前成員、不滿被IOGKF破門的前成員、以宮里先生為正統的順道館成員,就是隸屬於順道館的人。作者也沒有透露自己的老師是IOGKF的破門成員,而現在這個人自稱是宮里先生的弟子,說他們是順道館一系。無需歷史學家就可以得出結論,這些敘述和該書作者的意圖肯定是會受到質疑,並且大多數被引用的人由於個人背景而對東恩納先生沒有好感。也必須要注意的是,這些人中的許多人原先對東恩納先生是沒有任何問題的,直到他們被IOGKF破門才開始將他視為騙子。作者也拒絕接受任何支持安一先生是東恩納先生老師的人之意見,例如前文所提到的OGKK的知信先生。


我最近就這個話題採訪了Graham Ravey先生,以進行我自己的研究。Ravey先生在東京的代代木道場度過的時間比其他任何人都多,他用自己的方式成就了自己的傳奇,並寫了一本書,名為『Yoyogi Dojo '74』,詳細介紹了他當時的經歷。在我們的談話中,Ravey先生告訴我他在1973年到代代木道場,當時整年間他都一直待在代代木道場,宮里先生和東恩納先生的關係是不存在的。

Graham Ravey先生寫的回憶錄『Yoyogi Dojo '74』
圖片來源:https://www.amazon.com/Yoyogi-Dojo-74-Graham-Ravey/dp/0952567806


該書作者提出的一種說法是,一直到1980年代前,宮城安一先生與東恩納先生是沒有進行中的訓練關係的。然而這又是一個忽略大量證據的事情,在Ravey先生的書裡面都有這些紀錄。Graham先生也是個從IOGKF離開的人,在Ravey先生的書裡面將安一先生視為是東恩納先生的老師,他還提供了安一先生1974年在代代木道場指導的照片。但就算如此,該書作者依然堅持指控東恩納先生在這段期間與安一先生沒有關係,也沒有接受任何指導。


反對東恩納先生的書繼續說,在那個時期,東恩納先生監督紐西蘭人John Jarvis為他的海外組織創作一本關於剛柔流的書,據稱東恩納先生列出了宮里榮一先生作為他的老師,並且沒有提及宮城安一先生。這實際上是不正確的,作者再次選擇忽略Graham Ravey先生在他書中說:「我清楚地記得John(Jarvis)要求Steve(Bellamy)在書中去寫一些東西來充頁數,直到東恩納先生覺得滿意為止」。


一直到這件事情發生之前,東恩納先生還沒有製作任何關於剛柔流的書籍、影片,而John Jarvis在此事找了代代木道場的資深學生Steve Bellamy,尋求幫忙在書中寫些東西。Ravey先生在他的書中繼續說:「我相信東恩納先生對未經他同意就這樣做感到憤怒」。

由Steve Bellamy與John Jarivs共同書寫的書,左邊第一版還有將Steve Bellamy寫上,但到了事情爆發後右邊的第二版,Steve Bellamy就沒再寫上
圖片來源:原文PDF截圖


在這件事發生後,東恩納先生將Steve Bellamy逐出代代木道場,東恩納先生被書中說宮里先生是他老師的錯誤資訊給激怒。值得一提的是,這本書的第二版,東恩納先生與Steve Bellamy的圖像都被從封面上給移除,取而代之的是Jarvis創立的組織標誌。這進一步支持了Ravey先生的說法,東恩納先生對這本由Steve Bellamy所書寫的書感到憤怒一事,且John Jarvis很快地透過更換封面來隱藏這一點。初版書的封面清楚地表明它是由Jarvis的組織所製作的,不是代代木道場或是東恩納先生。

東恩納先生出版的型書籍『沖縄剛柔流空手道』(圭文社, 1981),在台灣因為此書的盜版猖獗,讓早期有些不肖把書看完比劃比劃就自稱是剛柔流的人
東恩納先生出版的型書籍『沖縄剛柔流空手道』(圭文社, 1981),在台灣因為此書的盜版猖獗,讓早期有些不肖把書看完比劃比劃就自稱是剛柔流的人
圖片來源:不可考,網路下載


對於擁有歷史學博士學位的該位作者,他們還方便地省略了John Jarvis撰寫的作者導讀,最下面寫了「感謝Steve Bellamy為本書編寫了所有註釋」。該作者只感謝東恩納先生在營運代代木道場的成就,卻刻意忽略導讀內容提及東恩納先生想要出版普及剛柔流的用心,這明明是打開封面,就能得知的啊!(該作者只提供封面影射代代木道場跟Steve Bellamy的連結)這些證據再次的被「挑選」去支持該作者的個人意圖,其他不喜歡的資訊,像是初版的作者導讀,就都被忽略掉了。

抹黑的作者刻意省略了John Jarvis撰寫的作者導讀:「感謝Steve Bellamy為本書編寫了所有註釋」
圖片來源:原文PDF
截圖


根據Mark Bishop先生在他的書中的描述,順道館是每天開放約10個小時,學生可以隨心所欲地來來去去。這些資訊以及我在本文前面描述的內容,可以很容易地看出順道館幾乎就像是一個空手道的「健身房」,成員可以在這裡隨心所欲地來練習,安排他們自己的時間表。


1974年,已故的香港 林競峰先生抵達沖繩,上原恒先生帶他進到順道館練習。儘管每天訓練3次,但林師父描述了他平常都是獨自訓練的,因為在道場資深的人都已經離開了。一個月後,上原恒先生回來看到林師父還在獨自練習,便帶著林師父去見宮城安一先生,告訴他宮城安一先生是沖繩最了解剛柔流的人,是宮城長順先生最後的內弟子,也是宮城長順先生屬意剛柔流最終版本的傳人。


Mark Bishop先生在他的書中指出,在1974年一年一度的順道館夏季集訓前幾天,東恩納先生一直在順道館「與我們其他人一起鍛煉」。不是參加課程,而是「鍛練」,然後描述了東恩納先生的「個人方式」。


然而,儘管Mark Bishop先生聲稱東恩納先生在場,但這似乎有所矛盾。Ravey先生在採訪中告訴我,在Mark Bishop先生所描述的時間內,「東恩納先生很少去沖繩,如果他去了,那也是在新年去探望他的母親,或是去見宮城安一先生」。新年與Bishop先生所描述的7/8月時間有很大的差異。


東恩納先生對於與順道館的關係,在『Dragon Times』的採訪上說得很清楚:「他(宮城安一)離開順道館後加入商船隊,順道館對我來說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但在那之後我仍然堅持了一段時間,至少有一段時間」,這種關係可能一直持續到70年代,但不是持續的或是健康關係的。


雖然Ravey先生告訴我了這些,Mark Bishop先生聲稱在1974年,東恩納先生和知念輝夫先生從日本本土回來,參加了一年一度的順道館夏季集訓。但Bishop先生也描述了許多在道場成員中流傳著關於東恩納先生的謠言,而那都證明是假的。Bishop先生回憶起練習的等級,和東恩納先生打巻藁時發出的巨大聲響,讓所有人都不禁倒退了幾步。儘管據稱東恩納先生參加了這次集訓,Bishop先生明確表示東恩納先生與知念先生,以及其他順道館成員有看得出的明顯不合,這主要是因為謠傳東恩納先生持續在安一先生底下練習,而安一先生幾年前就因為不合而離開了順道館。


Mark Bishop先生繼續解釋說,在1974年的這個集訓之後,儘管Bishop先生成為順道館的定期成員訓練了多年,他再也沒有見過東恩納先生出現。Bishop先生在他的書中繼續說,其中一部分集中在70年代的順道館,在這件事之後:「時不時就會傳出謠言,但我從中得知他(東恩納盛男)顯然還在宮城安一底下訓練」。


這個由離開代代木道場和順道館的人寫的資料來源,被這本書的作者給再次忽略了,儘管該作者在臉書上與Bishop先生有公開往來,他還是忽略前面提供的證據,對東恩納先生提出了莫名的指控。


當Bishop先生移居那霸南部的時候,他聲稱東恩納先生給他寫了一封介紹信,讓他可以在順道館訓練。他說這是「宮里先生是東恩納先生的老師」的證明,儘管這封信的副本從未被拿出來證明。現在很清楚的知道Mark Bishop先生並不是支持「安一先生是東恩納先生的老師」一事,而這些是他在1993年就出版書寫的內容。不管怎樣,在讀完Bishop先生的書後,都很難否認安一先生在70年代有指導東恩納先生一事,且Ravey先生的書裡面也提供大量的圖片證據。這些顯示安一先生與東恩納先生在70年代仍有密切關係的充分證據都被該書作者給全盤忽略。


對東恩納先生提出指控的主要作者還引用了一個1977年代代木道場的報紙報導,說邀請會員前往沖繩總部道場進行訓練。他們聲稱代代木道場是順道館的正式支部。現在全世界都知道的代代木道場,實際上被東恩納先生命名為「修練会道場」。如果代代木道場實際上是順道館控制的支部道場,那麼將其稱為東京順道館不是更有意義嗎?道場也沒有顯示它是順道館的一個支部。Graham Ravey先生也很快回應宮里先生從未訪問過代代木道場,宮城安一先生是宮城長順唯一有去過的學生。毫無疑問,順道館的成員如果去那裡是會受到歡迎的,但道場實際上是屬於東恩納先生自己的學校。如果它是順道館的支部道場,為什麼宮城安一先生會可以在那裡指導?讓我們來看一下報紙報導的內文。(PDF原文沒有附這個報紙報導內文)


報紙報導的第一點提到了將於1977年11月在沖繩舉行的WUKO錦標賽。第二點提到將舉行「剛柔流練習者的友好聚會」,以慶祝順道館成立25週年。在書中看不到該報導的全部內容,除了東恩納先生的簽名與他今天寫自己名字的方式有些不同外,簽名也被放置在奇怪的地方並且沒有可供匹配的頭銜。同樣奇怪的是Bishop先生聲稱東恩納先生在1974年後就沒再看他出現在順道館了,且Ravey先生也說東恩納先生那段時間裡幾乎不會回沖繩,回去也是新年找他母親或是安一先生。撇開這些,在那個時間點的沖繩,大家都知道順道館是二戰後剛柔流最大的道館,報紙報導的內文也是寫這是一個對剛柔流練習者的友好邀請,暗示任何剛柔流空手道家都可以參加。


隨著歲月的流逝,東恩納先生的知名度開始在全球傳播。去看1970年代代代木道場型和分解的影片,你不能否認東恩納先生的能力令人難以置信,並且在今天仍然是無與倫比。學生的人數增加,國際上想向他求教的需求也在增加。歷史也開始告訴我們,東恩納先生和宮里先生之間的關係開始惡化的地方。很明顯,宮里先生並不會高興東恩納先生的人氣越來越高。


「宮里先生很生氣,說聽到我的代代木道場很忙,因為他認為我賺了很多錢」,東恩納先生在他的『Dragon Times』採訪中繼續解釋情況並非如此。1970年代中期之後,沒有可靠的證據顯示東恩納先生在順道館訓練。許多人引用宮里先生1978年寫的書作為參考,因為其中包含了幾張東恩納先生的照片。然而,眾所周知,書籍的製作和出版可能需要多年時間,據信這些照片是在此之前很久拍攝的。這並不是說在這段時間裡,東恩納先生沒有對作為他的前輩的宮里先生表示尊重,但這也符合Bishop先生的說法,即1974年之後東恩納先生再也沒有出現在順道館。作者親自告訴我,這些書在1978年被運到代代木道場。然而Ravey先生告訴我他不記得這件事,但如果有,他或道場的其他成員也從未收到過這些書。


回到1976年,東恩納先生有越來越多的時間是在國外任教。對東恩納先生提出指控的作者引用了一本法國雜誌『Karate』裡面的「採訪」,在這篇以文章形式閱讀的「採訪」裡,他們聲稱東恩納先生說宮里榮一先生是他的老師,儘管這個問題從未被問過,也沒有來自東恩納先生的直接聲明。如果東恩納先生真的為這篇文章接受了採訪,並且不是由作者或其他人所杜撰,那麼東恩納先生會用(也只會用)日語對談,這意味著您可以立即假設存在語言障礙,意思可能被曲解。當被問到為什麼沒有提到安一先生時,我的回答很簡單:與宮里榮一先生相比,此時的宮城安一先生在國際空手道舞台上算不上什麼大牌,提了可能也沒人認識。該作者特意選擇了這有爭議的文章內容說這是「採訪」,其心可議。

1976年法國雜誌『Karate』裡面的「採訪」,寫說東恩納先生的老師是宮里榮一先生,但裡面既沒有採訪應有的問答,甚至來自東恩納先生的直接聲明都沒有
圖片來源:原文PDF截圖

国際沖縄剛柔流空手道連盟(IOGKF)時期


1979年,一個新時代的曙光開始了。國際沖繩剛柔流空手道連盟(IOGKF)在英國的普爾(Poole)建立起來。該組織的三位領導人是東恩納先生、知念輝夫先生和南非的James Rousseau先生,並以宮城長順的學生為顧問。為期兩週的集訓活動非常成功。

1979年IOGKF成立大會的照片,最前排三位,從左至右分別是:南非的James Rousseau先生、知念輝夫先生與東恩納先生
圖片來源:原文PDF截圖


IOGKF是由許多流祖 宮城長順先生的許多學生支持下成立的,這些學生含括二戰前後入門的人,這個團體不斷壯大,並以宮城安一先生作為顧問。這也延伸到了流祖 宮城長順先生家人的支持。然而,對東恩納先生提出指控的作者說,這種支持是有疑問的,特別是來自宮城長順先生最小的兒子(四男) 宮城健。 但作者忽略了一個事實,當宮城長順的孫子和曾孫想要訓練空手道時,他們是成為IOGKF的會員去接受訓練,他們的家人知道宮城安一先生繼承了他們的家族遺產。作者聲稱宮城健說安一先生從未在庭院道場接受過訓練,這一說法卻刻意地拖到宮城健去世後才公佈。

1981年長順先生四男 宮城健氏之長男 宮城達氏在IOGKF舉辦的活動上演武
1981年長順先生四男 宮城健氏之長男 宮城達氏在IOGKF舉辦的活動上演武
圖片來源:『第8回沖縄伝統空手儀式』的活動導覽書

然而,宮城健和他的家族後代很高興參加由安一先生領導的活動和演武,並作為宮城家族的代表與他一起參加世界IOGKF的活動。如果宮城健認為安一先生和東恩納先生是騙子的話,為什麼還會去參加IOGKF的活動?


當IOGKF成立,作者聲稱歷史開始被重寫,即宮里先生和東恩納先生變得不再有關係,且東恩納先生「恢復」稱安一先生為他的老師,以便給安一先生一些可信度和與宮城長順先生的關係。這是個很弱的抗議,考慮到我上面的所有資訊,更不用說作者選擇性忽略的證據,隨著東恩納先生成為這個星球上最受歡迎的空手道指導者,許多人想把功勞只歸功於他的能力。一位支持該書的人在臉書上告訴我:「因為我太年輕,所以我無法理解」、「作者因為擁有歷史博士學位,所以一定是正確的」。基於對所有人的尊重,你不需要是專家就能將我們上面列出的資訊和參考資料給拼湊起來得出一些非常具體的結論,即該書作者的主張漏洞百出。年齡與證據無關,明目張膽的忽視主要的資料來源顯示了他的私心。


作者針對東恩納先生重寫歷史提出的另一個「證據」是在1983年的IOGKF合宿指南書裡,宮里榮一先生被顯著的描述說是剛柔流歷史上的重要人物。作者似乎強調這是一個令人震驚的事實,當然,宮里先生是剛柔流歷史上的傑出人物!如果東恩納先生真的想改寫歷史,他會不將宮里榮一先生從他所有的傳統空手道和空手道歷史書籍中剔除?一直到2004年,東恩納先生都有繼續在IOGKF合宿指南書中寫上宮里榮一先生的簡介。此外,1983年的書是由該活動的主持人知念輝夫先生製作的。這本書的封面以大字體印有知念先生的名字和他的道場細節。知念先生曾說過,他認為宮里榮一先生是他的指導者,就像東恩納先生認為宮城安一先生是他的導師一樣。你不覺得知念先生在他創作本書中展示他自己的老師並突出他的道場是很自然的嗎?2004年的書是否沒有表明東恩納先生非常高興去承認宮里榮一先生在剛柔流空手道的歷史地位?將宮里榮一先生從IOGKF歷史的一方全部抹去不是更「方便」嗎?


東恩納先生在接受『Dragon Times』採訪時談到了他與宮里先生的關係:「一直到1981年7月,我才意識到問題可能出在金錢或其他方面的事情。新垣Ryosei要我回到順道館。我告訴他我已經下定了決心,我不會改變它。然後在1981年 8月的大阪錦標賽上,我被要求參加一個會議,我很驚訝地發現宮里先生在那裡。他抱怨說,每當我回到沖繩的家時,我都沒有去看他。我真的不明白他在說什麼,因為我沒有理由去看他。雖然我尊重他作為長順先生的學生,但他不是我的老師或類似的東西,我在這種情況下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Arimoto也在那個會議上,說我必須向宮里先生道歉,所以我也照做了,但是後來也沒有放在心上。從這裡可以看出宮里先生對東恩納先生忿忿不平的態度。


當東恩納先生提到已經下定決心時。他說的是他的老師宮城安一先生告訴他必須在他和順道館之間做出選擇的情況。東恩納先生明確表示,當安一先生離開順道館時,他留下了。很明顯的,在安一先生劃清界限之前,他選擇兩方都不得罪,同行了一小短的時間。而當安一先生告訴東恩納先生他需要選擇他的忠誠所在時,毫無疑問,東恩納先生選擇跟隨安一先生。

最終的段位


之前我們談到了東恩納先生初階的段位,現在是時候看看他後來的段位了。 針對東恩納先生的作者對這些段位提出了幾個誤解。他們聲稱東恩納先生被宮里先生升級到七段,以如同我們稍早認知的在(順道場)早期階段的晉升方式。宮里先生在最後的採訪中說:「他(東恩納先生)回到我的道場,請求我簽字讓他可以得到剛柔會組織的七段。我為他和他的絕望感到難過,並為他簽下了他的七段證書」。


Graham Ravey先生在他的網站上說,他從1973年到1987年在東恩納先生的指導下訓練,在此期間東恩納先生的段位是七段。令人費解的是:首先,七段證書是隨便一個人說求就能求來的嗎?其次是竟然還會有人歡迎這樣具爭議的人回到順道館,詳情可回看Mark Bishops先生說1974年東恩納先生在順道館的情形。至於那些宮里先生和東恩納先生在此期間共同簽名的一些物品,甚至於宮里先生在1978年出版的一本書中展示了東恩納先生的照片,我們該怎麼理解這些明顯的物證?這一切都發生在東恩納先生被報導說是七段以後。作者說這是東恩納先生從宮里先生那裡得到的最後一個段位。我並不是說東恩納先生沒有從宮里先生那裡得到這個段位,但上面列出的事情與宮里先生在上次採訪中所描述的內容以及他對東恩納先生的感情並不相符。


也有人攻擊說東恩納先生的八段和九段是由小林流的當代大師 比嘉祐直(Higa Yuchoku)先生授予的。雖然比嘉祐直先生確實授予了東恩納先生這些段位,但那些進行攻擊的人沒有提到比嘉先生是當時沖繩縣空手道聯盟和全沖繩空手道聯盟的主席。作為這些聯合會的當選主席,比嘉先生被指定為東恩納先生授予段位的人,與此同時安一先生從未被授予段位,也沒有這樣做的打算。那些指責的人似乎對以這種方式提拔東恩納先生有意見,但沒有提到宮里先生的十段和範士稱號也是以類似的作法,由全日本空手道連盟和沖繩剛柔流空手道協會(OGKK)授予他的。很難找到有認為東恩納先生不配獲得這些段位的人。

比嘉祐直先生
年少時曾在長順先生之徒 新里仁安先生底下修練的比嘉祐直先生,之後轉投小林流後也與剛柔流關係匪淺,其道館「究道館」地址也與我們本部道場距離不過兩分鐘路程
圖片來源:『剛柔流空手道史』(CHAMP, 2001)

安一先生最終確實授予了一些段位,其中一個是2007年給東恩納先生的十段。它是安一先生授予的三個十段段位中的其中一個。

大約三十年後,IOGKF是沖繩最大的傳統空手道全球組織,已遍布60多個國家,擁有超過75,000個成員,這是個不可思議的壯舉。許多人來了,不幸的是,有些人必須被移除。

清理門戶

俄羅斯人Alexander Filimonov就是其中之一,他在2006年被IOGKF破門。在被破門之前,Filimonov與宮城安一先生開始了訓練關係,這種關係在2006年破門之後關係有持續下去。


在2009年宮城安一先生去世後,Filimonov開始發布一些有爭議的宣傳影片,裡面有宮城安一先生反對東恩納先生的畫面。顯然安一先生正處在生命的最後階段並且非常虛弱,針對東恩納先生的作者很快指出了在影片裡,安一先生說他只教了東恩納先生5個月。請記住,英語不是安一先生或 Filimonov的母語。這種說法是非常薄弱的,有無數的宮城安一先生與東恩納先生進行教學和訓練的圖片、影片存在這超過30多年的時間裡。我突然想到一句俗諺:一張圖畫勝過千言萬語。


Filimonov還發布了一段影片,該影片似乎是安一先生的最後遺囑,聲稱他已將剛柔流傳給了他,並且東恩納先生不是十段。然而,在他去世前18個月,安一先生(健康狀況惡化)在新垣修一先生的陪同下,在沒有事先通知的情況下抵達沖繩的東恩納道場。安一先生向東恩納先生贈送了東恩納先生是他的繼承人的證書,並授予東恩納先生黑帶十段。幾個月後,為了紀念這個場合舉辦了一場「東恩納盛男氏 範士十段受賞祝賀会」,安一先生和東恩納先生一起成為了貴賓。而針對東恩納先生的該書作者則是又錯誤地指說,安一先生是於2007年9月,在IOGKF支部長合宿時授予東恩納先生十段。

該書錯誤的指說東恩納先生的十段是在我們2007年9月的支部長合宿頒發的,實際上是2007年11月4日舉辦的「東恩納盛男氏 範士十段受賞祝賀会」正式頒發的,可參看:http://seiryukan.blog.fc2.com/blog-entry-151.html
圖片來源:原文PDF截圖


進到安一先生去世前9個月,一個明顯虛弱和不適的安一先生參加了2008年在沖繩舉行的IOGKF世界武道祭。在因身體不佳而需要離開之前,他向1000多名外國人簡介了剛柔流的歷史。安一先生需要步行幾分鐘才能離開武道館的會場,離開過程中全部的人起立鼓掌。那週晚些時候,他參加了IOGKF活動的慶功宴,東恩納先生向他頒發了感謝證書,以表彰他對他個人和IOGKF的服務和奉獻。安一先生因為身體太虛弱,以致無法在上台領獎,因此改在多功能廳的地板上向他頒發了獎項。我親自幫助安一先生起身,並回到他與Luis Nunes先生同桌的座位上。雖然安一先生是個可愛、善良的人,但我可以看出安一先生已經不再是我們所熟知的那個人了,我不確定他是否理解這個獎項的意義,因為他把獎狀交給了我,我把它交給了Luis先生。令人心碎的是,幾個月後安一先生去世的消息傳開,而這並沒有讓參加2008年武道祭活動的人感到驚訝。在Filimonov發布的影片中,我認為安一先生比幾個月前我見到他時的狀況更加惡化。你可以看到他更加虛弱,他吃的藥物讓他口乾舌燥,幾乎無法站立。然而,Filimonov繼續在這種惡化的情況下製作一部又一部安一先生的影片。毫無疑問,Filimonov在安一先生生命的最後時光隨侍在側。但是,我認為大多數人都會同意,將虛弱的安一先生置於這些位置以獲得「曝光機會」並不符合安一先生的最佳利益,這突出了Filimonov他個人的意圖。這可以從Filimonov發布的照片中進一步看出,他在葬禮上為安一先生的屍體哭泣。有沒有人可以老實地說,在參加告別式時,上前向死者表示敬意的同時,也認為這是拍照的好時機?再一次,在我看來,這是一個用有爭議的素材來進一步提升自己的機會,並且表現出對安一先生的不尊重。

在Filimonov(左)的影片中可以明顯看得出安一先生(右)健康狀況非常不好
圖片來源:原文PDF截圖


我認為在他生命的最後一年,安一先生不是一個健全的人。他絕對不是早前兩年的那個人,將他自己的黑帶、血統傳承、十段都獻給了東恩納先生,積極現身學生的晉升典禮和IOGKF活動的那個人。從2006年10月到他去世之間發生了什麼變化?Filimonov被IOGKF破門,心懷不滿地盡可能接近安一先生,甚至以他的名字命名自己的兒子。我很清楚加藤友幸先生從安一先生獲得了十段,並在被IOGKF除籍後繼續作為安一先生的學生。我也承認Alexander Filimonov從安一先生獲得了相同的段位。但我們也必須承認,東恩納先生收到了完全相同的段位。如果我必須把錢花在哪個血統,且能夠經受住未來幾代人的時間考驗,我會繼續支持東恩納先生。自從Alexander Filimonov發布這些影片以來,他幾乎沒有為剛柔流空手道做任何事,並且消失在空手道的視野中。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作為剛柔流大師的地位,並利用宮城安一先生來羞辱他的前任老師:東恩納盛男先生。此後,他消失在武林荒野之中。


接下來的任務


自從長順先生去世以來一直支持宮城安一先生的人是新垣修一先生。該書作者聲稱新垣先生從未在宮城長順先生手下接受過訓練。再一次,眾所周知的事實是,新垣先生的祖父是宮城長順先生的第一位老師。儘管此時只忙於訓練安一先生,長順先生還是接受了年輕的新垣先生作為對他老師的回報。沖繩空手會館和『Okinawa Times』的團隊相信也有足夠的證據來支持新垣先生是宮城長順先生的學生。2019年5月12日,『Okinawa Times』也刊登了關於新垣先生作為宮城長順先生學生的巨大報導。2020年,空手會館邀請新垣修一先生來他們的會場給他的老師講課。

2019年5月12日『Okinawa Times』在每個禮拜天發布的週刊沖縄空手新聞裡面,刊載了新垣修一先生的報導
2019年5月12日『Okinawa Times』在每個禮拜天發布的週刊沖縄空手新聞裡面,刊載了新垣修一先生的報導
資料來源:連盟首席師範 中村哲二先生臉書拍攝的照片,https://www.facebook.com/233236116823015/photos/a.350927671720525/1714202765393002/

2020年獲邀參加沖縄空手会館舉辦宮城長順展的新垣修一先生(左)、東恩納勝男先生(中)與嘉手苅徹先生
2020年獲邀參加沖縄空手会館舉辦宮城長順展的新垣修一先生(左)、東恩納勝男先生(中)與嘉手苅徹先生
資料來源:連盟首席師範 中村哲二先生臉書拍攝的照片,https://www.facebook.com/photo/?fbid=1666691463477466&set=pcb.1666692773477335


那麼,我們該何去何從?不管我在這裡寫什麼,評論家和指責的人都不會改變他們的觀點,他們將繼續攻擊東恩納先生和安一先生的角色。為什麼他們一直在等待那個時代的大多數人死去,才發表他們的主張也是值得思考的。同樣有趣的是,對於一位歷史學家來說,當他有時間採訪同一時代的其他人時,卻並沒有嘗試採訪宮城安一先生,表明他們根本對客觀觀點不感興趣。除此之外,這些人認為他們正在對空手道的歷史進行修正,而實際上他們正在使空手道陷入混亂。在這篇文章中,我向你證明了作者是如何巧妙地聲稱安一先生是東恩納先生的「發明」,他選擇只發布支持他們觀點的人的說法,忽略主要的資料來源,並將一些證據扭曲成別的樣子。大多數情況下,他們已經將自己的觀點納入他們的主張,不再使他們寫的東西客觀。我欽佩他們對工作的熱情和奉獻精神,但作為一個思想開放的讀者,我對他們的結論和發表的內容感到失望。在一個盲目斷章取義和人們不斷試圖改寫和忽視歷史的時代,看到這種情況已經蔓延到包括剛柔流是令人失望的。


如果你想知道為什麼我沒有提到這本書的作者的名字和書名,那是因為我不想再給它任何進一步的宣傳,因為我認為這只是抹黑一個比地球上任何人都為剛柔流付出更多的人的品格。我開始懷疑,如果作者自己的老師沒有被IOGKF破門,這本書會不會不一樣,因為在此之前似乎都沒有問題。


空手無先手,我們被教導要轉過臉頰,盡可能的不要反擊。但是,忍無可忍就無須再忍,我們會移動、防守並且反擊。


我真誠地希望,如果這篇文章和所包含的證據能向你表明:「該書許多主張在任何方面都缺乏說服力,在許多情況下甚至是公然的謊言」,我希望你也能看到作者的隱藏意圖。東恩納先生從未否定過宮里榮一先生,上面的證據證明了這一點。宮城安一先生一直是東恩納先生的老師,我也列出了相關論證。 歷史無法改寫,只有真相。


歸根結底,這些論點無助於促進和傳播剛柔流的好處。他們傷害了我們心愛的流派,並讓後代遠離。他們與實際訓練和沖繩的很多事情無關,也非空手道歷史記載的。我鼓勵所有剛柔流修行者離開網路、進入道場,專注於我們自己的故事,而不是那些來到我們面前的故事。讓我們專注於保護和保存剛柔流並傳遞它給後代,我相信這就是宮城長順先生、宮城安一先生,和宮里榮一先生希望我們集中精力做的。


祝大家在未來的許多年裡都平安快樂的進行訓練。


[註1]Dragon times 採訪東恩納先生的原文http://www.dragon-tsunami.org/Dtimes/Pages/article21.htm


《校編者的話:一個偉大道場的誕生》


我是文宏,IOGKF台灣支部的會員。修習沖繩剛柔流空手道至今約一年半多的時間。起初受命於 孟聰師兄校對翻譯David Lambert先生的文章《空手無先手》,可謂誠惶誠恐。畢竟,與 東恩納先生和 宮城安一先生有關的論戰尚未延燒到中文世界,在這個時間點發佈譯文,個人認為容易被有心人士操作議題,引來紛爭。然而,正如同已故的IOGKF香港支部長 林競峰先生在2004年發表的《致全世界IOGKF會員的公開信》所提到的:「那些會令人對IOGKF產生負面觀感的文章,被刻意留在網路上,讓人可以上網讀到...」,來自外界的挑戰始終都存在,不去面對或許是過於樂觀的想法。


再者, 東恩納先生是 孟聰師兄的授業恩師。面對自己的恩師被人謾罵、人身攻擊,那種憤怒我雖然不能完全感同身受,但是可以想見一二。


在整理 孟聰師兄翻譯的內容過程中,我覺得有幾點想法有必要提出來跟讀者們分享:


第一點:David Lambert先生在文中提到:「有支持該書作者的網友在他的臉書留言「作者擁有歷史博士學位,他一定是正確的」。」我雖然沒有博士學位,只有國立大學的學士學位,但是上過「論文研究」課就可以知道博士生寫論文的程序,不同的學院對論文的審核標準也不一。


我要質疑的並不是該作者的專業能力(當然這也是須要檢視的),而是要強調「論文是有其侷限性」的。舉例來說,我們在寫論文的時候,總是希望能方便讀者理解(或通過審核),而將思緒簡化成更容易理解的形式,譬如:圖形或表格。所以我們不難想像如果研究的主題是剛柔流空手道的話,就會開始在一張白紙的最上邊寫下 「宮城長順」,然後向下會有一條直線,再寫下其他空手道大師的名字,當然也可能會有寫著道場名字的團體,會有橫條,分支,註釋等等,漸漸將整張白紙填滿...然而,我們希望這些線條能真實代表什麼呢?是道統的繼承?是權力的掌控?是技術的傳承?然後,這些符號一定是上對下的關係嗎?它就不能是技法的景仰?不能是人格的認同?不能是武學的熱忱?再者,除了實線之外,有沒有可能存在「結盟」、「交流」或是「亦師亦友」這些需要用虛線表達的關係?


身為一個歷史學者,他一定在自己的世界裡有一張圖表,他擁有對這張圖的解釋權,但是請注意,「也就僅此而已」。他可以提出主張,但是不能擴大自己的權力,例如:反對不符合他的解釋的其它主張,甚至指責他人是「騙子」。因此,對於具有所謂「社會地位」的人所提出的主張,我們應該要加大檢視的力道才對吧?怎麼反而是讓步,任憑對方洗腦呢?


第二點:假設說批評是個需要有「最低門檻」的行為,那這個門檻會是什麼?如果說批評是能分為「主觀」和「客觀」的?那麼這個區別的標準是什麼?


我個人的看法是最起碼你要在這個運動或團體裡面參與了一段時間,並且取得一定成就之後,才能跨過門檻,而且你要離開了這個團體(不論是主動或被動),才能作出公正的評價。如果不具備以上的條件,就好像沒有生小孩的人去批評別人不會教育子女一樣,不倫不類,貽笑大方。如果我們以這個標準去檢視 東恩納先生的話,不難發現他是最有資格去批判順道館的,但是基於種種的原因,除了在接受採訪的時候,偶然講起,他從未大力地抨擊他待過的道場,藉此獲得聲量。反觀那些批評者,或者David Lambert先生不願具名的那位歷史學者,他們有什麼資格對剛柔流品頭論足呢?


第三點:綜合以上所說,在面對外界的批評的時候,我們該如何應對?我們IOGKF的大家長 東恩納盛男先生已經作出了示範。「很多人將代代木道場的成功歸功於 東恩納先生的實力。」但是我相信有更多的人是因爲先生的人格魅力與素質,而選擇追隨先生,就如同 東恩納先生選擇追隨一生的導師 宮城安一,亦如同 宮城安一堅定追隨流祖 宮城長順。「一個偉大道場的誕生,它的成功絕非偶然。」其中蘊含的道理值得我們細細地品味。


我們台灣支部的道場訓也說到「注重禮儀」、「日日不懈怠的鍛鍊,維護傳統空手道。」專注人格的養成,以開放的胸襟理解並包容所在的世界是柔的體現;鍛鍊鐵一般的體魄,以面對世界帶來的挑戰,是剛的表現。或許堅定自己信仰的武道,持續前進,才是吾輩首要的任務。

2022.2.15 寫於板橋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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